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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天上午也是平平安安的过了半天午后不久通往大长鸦口桥的大路上就开始有大队贼兵由南往北匆匆开过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断看样子过去的最少也有数万人这让不知生了什么事的于忠紧张起来。
“那边有一匹马”这个贼兵正跑得气喘吁吁的累得不行见到有可以代步的马匹立时便向路边弯过嘴里还欣然叫出声:“抓住这匹马就不用苦自己的两条腿了。”
被这个贼兵一叫有腿快的自是要与此人争抢数十个贼兵吵吵嚷嚷地朝那现身的马冲去。
被贼兵弄去一匹马倒没什么关系可那匹马一见有人来捉它吓得调头跑回马群中引得贼兵再往山后追万一被贼兵现马群就大为不妙。眼看着贼兵跑近就能看到马群于忠再没法躲避了立时小声交代说:“准备好雷火箭每三人为一组听我的命令射把这群贼兵打回去。”
三枚雷火箭的爆炸。把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贼兵吓阻回到路上再不敢回头沿路亡命朝北方飞逃。但这三下爆炸声也吓得这些贼兵后面不远的数百人吓了一大跳以为当路有官兵的埋伏。不知生了什么事的数百贼兵在一名贼将地引领下慌慌张张的不敢从路上逃命。避开大路往左边的山区落荒而逃。这批贼兵好死不死地又一头撞到盘国柱、沈南松的背后让盘国柱他们弄了个措手不及只得让出一条道将这些人放入到设下的包围圈里。与据险守在山头上的李蜂头会合了。
数百贼兵带有三四十张弓受了腿伤的李蜂头出身弓手有了弓箭便可借着险要的地势在山头上得以喘息一时。天黑前贼兵自恃兵多向山下冲突了一次留下五六十具尸体后被小炮、雷火箭打了回去。
当天入夜盘国柱、纪积厚和山都各自带了六七人分成三路往山上摸。只可惜贼兵中也有能人。在山头周边布下不少简单的小机关没等他们上到能射雷火箭地距离就让贼兵现。引数十个石头往山下滚。除山都杀了几个守哨的贼兵外别人都被滚石弄得狼狈不堪地退了下来还折损了四名亲卫和一名硬探。
次日盘国柱和纪积厚组织了两次进攻。都没上到半山腰反被弓箭、滚下地乱石伤了二十多人有五名亲卫当场死亡。追杀李蜂头的总数只有九十余人这下连死带伤的去掉三分之一强虽然那二十多个受伤的经过上药包扎后还能继续坚持守住包围圈。”
盘国柱不能置信的问道:“北面的悬崖应该不大可能吧。你怎知李蜂头一定会从悬崖上逃得掉?”
武不惭神情焦虑语声十分急促地说:“盘将军若是李蜂头还只有一二十个残兵当然没法从数十丈高的悬崖上逃走。但现时多了数百贼兵在那就大有可能将他们的衣服脱下连结成绳索用以将人缒下山去溜掉。别的贼兵贼将还则罢了万一被他们将李蜂头缒下走脱。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纪积厚想了一下也觉得武不惭所说很有道理对盘国柱劝道:“盘将军。照在下看武将军所虑甚是不可不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呐我们还是依着武将军的话带些人到石山的北面去守住才好。”
盘国柱迟疑道:“可是山上地贼兵比我们多。怕人手不够分配呀。”
武不惭:“盘将军我们不若这样。你带着原有的局主亲卫、硬探和子母炮兵留此进攻务必尽快将子母炮架起向山头上射。而这一哨铁甲骑军在这样的山地里行动不便反正也不大派得上用场本将军率他们到悬崖那一面去。也可解决人手不足地问题。如何?”
盘国柱沉吟了一会咬牙道:“武将军你带人去山北面我不反对只是这里的人手实是不足最好留二三十人给我这里加强包围的力量怎么样?”
武不惭一跳而起。急声道:“好就留二十骑军给你其余的八十骑我带去。快纪什长上马带路我们现在出连夜绕到这个山头的北面去看看能否来得及将李蜂头拦截住。老天爷保佑希望我的料想错误。李蜂头一伙贼兵上下都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去。”
这时候的老天爷不大靠得住摆出一副不偏不倚地面孔谁都不理。
在五百多贼兵还没跑进山与这十多个残兵合到一起之前李蜂头确是在山上等死。
一到山头后他在亲兵的搀扶下山头周围转了一圈现这里是个绝地。三枚子母炮的子窠虽然没造成多少人死伤。但贼兵却是大起恐慌连李蜂头知道明天就没那么好过。一旦让山下的人把子母炮射得多了不管怎么说也会击毙越来越多地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把自己也炸死这此孤山顶上。无论怎么说明天一定得从北面下山尽快离开这个辞职石山头逃命。
天方还没亮李蜂头和冻了一夜的贼兵就被山下和山顶四周响起的爆炸声惊醒。一下接一下很是单调地爆炸声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山前、左、右的陡坡上每闪出一团红光就有一响爆炸声入耳。不时有个把爆炸物落到六七十丈方圆的山顶上爆炸炸死炸伤不少人。挤成一团取暖的贼兵惊慌失措。不少人跳起身后不管不顾地到处乱跑。吼叫声、喝骂声、被踩到身上痛呼声四起。更有失足滚下山、掉下悬崖的凄厉惨呼在悬崖那面的夜空中摇曳下去渐去渐远片刻便倏然而止。乱成一团的贼兵相互推挤、奔跑、无头苍蝇似地想要寻个他们自己认为安全的所在。以避免受到不自山下地打击。
昨天射出百多枚子窠只有三炮弹打在山头上被亲卫和硬探的人讽刺、咒骂得狗血淋头让水战队的炮兵哨长极为恼火更是无地自容。平时不可一世的炮手们。如同被霜雪打蔫了地菜秧般连大气也不敢出地缩着头觉得再没脸见人了。
待大家睡静后哨长把和他一样翻来覆去的四位小队长叫到一起商量明天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除非朱焕明将军来这里掌炮属下看我们是什么办法也没有。”看到许久都没人吱声一位小队长实在是忍不住憋气地小声说:“靠我们这些才学会炮不到半年的新手。怎么也没法将子窠准确地射到山头上。”
“就是。要我说啊怕是朱将军来了也没什么办法好想的。”另一位小队长接上同袍的话说:“在水上对敌是人水平而这里却要往高处射相差可不是一点点呐。朱将军教我们炮时也没讲过向高处射炮应该怎么做……”
哨长轻喝:“住口虽然朱将军没教过我们如何向高处炮但却教过我们凡事都要动脑筋大家若是这样一味推托没学过不去动脑筋地话那就永远打不准了局主又何必要各部将军隔三差五地带我们去海上打靶呢。半个时辰射出六七十枚子窠后已经有四五枚子窠落在山头边缘接下来逐渐有烟团在山头上爆起。带着人体、残肢和纷飞的火点向四外飞溅。
四外往内压地炮火就象一个铁与火组成的包围圈越逼越紧。山头上的贼兵没有任何机会往山下逃只能惊恐地朝中心挤一子窠落到挤成一团的人丛中立时就是数十人随着烟火一起溅出飞抛。先向周围撒下漫天血雾再将人体、断臂残肢狠狠地砸到贼兵们的身上。
“炮队的兄弟加油啊把李蜂头和贼兵都轰光呐。”被吵醒的亲卫们兴高采烈地狂呼高叫手舞足蹈地又蹦又跳。
身着铁甲的二十名留在这里地骑军看向炮队的眼里射出赞许、鼓励的目光。拉着自己的战马不停轻拍马背、轻抚马脸安慰这些不会说话地生死伙伴。
盘国柱则与两位亲卫小队长、沈南松头碰头地聚到一起指点着乱石山头和四周的地形嘀嘀咕咕地不知在商量些什么。片刻后沈南松一蹦而起招呼了山都一声冲到坐在一边欣赏焰口的顾大郎面前。一把拉起他的手叫道:“大郎哥我们和山都快走弄上几匹马赶紧绕到北面去别让李蜂头给逃掉了。”
山都听到沈南松的话“喂呀”一声轻啸身形闪动间已经远出数丈。顾大郎嘴里吐出个“好”字二话没说捉住大叫“山都等等我们”沈南松地手往背上一甩迈开大步便朝山都逸去的方向跑。
盘国柱也在山都、顾大郎走了后站起身大喝:“亲卫和硬探听令准备好各自的兵器炮声一停就往山上冲。”
由差不多卯时正开始的炮击到辰时正末间几乎接近一个半时辰的时间里每架子母炮最少打出五十多枚子窠直到母炮管已经再烫得没法装上子炮了哨长才下令停止射。
一千多枚子窠有四五百枚落在乱石山头上相信没几个人能完好无损地提得起兵器与冲上山的亲卫、硬探相抗。
上到山顶的盘国柱现亲卫们对着一地的残肢断体还有六七十个满身灰红血迹一边蠕蠕抛爬动一边嘶声求救地人呆自己也是觉得有阵阵凉气从脚下往心肺间钻。这边是李蜂头他们会下来的石壁那边是一个矮得多的小石山能走的路只有我们现在站立处和对面两条通路。”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堵住这里和对面两头就可以把从山上下来的李蜂头他们一窝端。”武不惭竭力睁大眼睛想要将这里的地势看清。可前面黑糊糊地什么也看不到“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说:“可惜太暗了。不然倒是可以好好地划算一下怎样用我们这不到一百人把山上下来地贼兵们一网打尽。”
纪积厚道:“将军小的倒是有一法可以将李蜂头和他们一网打尽……”
武不惭大喜:“啊。有什么办法快讲。”
纪积厚小声对武不惭耳语了一会武不惭想了想道:“好办法就按小兄弟所说地做。”
天色将亮未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山上传来一声响爆炸过了片刻后又再响一声天亮前沉寂的夜里乱嘈嘈的叫嚷声可以让山崖下听得极为清楚。一下接一下有规律地响声和连续不断的吼叫惊起“噗噜噜”的飞鸟悬崖下也出现了一阵轻微的叮当声。
位于崖壁一角的纪积厚自语道:“开始了兄弟们打狠点多杀几个贼也算是为我家乡地人报仇。”
天。渐渐有点亮了慢慢可以看到身边的灌木枝叶在三十来丈长的悬崖下传出一下“噗”的沉闷响声。
“别动。”纪积厚伸手拦住欲待过去探看的武不惭小声说:“不似缒下掉落的人体着地声听来有金铁之音好像是什么很重的兵器稍时看清楚有几条绳索垂到崖下我们再过去不迟。”
话声才落又有一阵“呛啷啷”的声音从上往下一路响来尖利地长号惨叫遥遥而落“噗嚓嚓”十数下人体落地声让武不惭吃了一惊扶着纪积厚的肩膀悄声说:“好在老弟拦阻贸然过去的话怕是会被伤着。”
纪积厚说了声“没什么”后马上轻呼:“武将军快看有条布绳垂下来了。”
林强云回想起自己几个弟妹。严厉但不失宽容的父亲、慈爱的母亲。回想起自父亲被关进牛棚只给每个月十八块钱生活费的时候起。一家人的生活就变了。作为家中长子的自己为了帮补母亲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去跟泥水匠做过每天除了吃饭外可得两毛钱地小工。半年后又为了每天可以多赚一毛钱改而去帮拉板车的大叔推车。恰恰也是半年后。那位拉板车地大叔跌断了脚骨无力支付自己的推车工钱用那架两条外带(外车胎)快磨平花纹的板车相抵使自己也走上拉车的道路成了当时乡村公路建设者中年纪最小地一个拉车民工。也是由于这样自己能每月不定期的托人带回个把块钱。总算在母亲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卖完后能让一家大小和别人家一样每天吃上三餐粥饭。
记得还没去做小工之前每当父亲的生活费领来之前的几天里妈妈总是极小心地把剩余地米分成几份煮出稀稀的菜粥后就一个人躲到房内让自己兄弟姐妹几个人分食。当自己端着半碗稀粥送到骨瘦如柴默默缝补破得快看不出本来颜色衣服的母亲面前时。她总是会淡淡地笑着说:“亚(客家话音:阿)云你拿去给弟弟妹妹们多吃一口吧妈不饿。”
想到上山下乡前夜家里最好的、也是最能保暖的一件毛线衣就是妈妈把她身上穿着、和自己的线衣一起拆了然后花了十多天的时间重新打过。那时候林强云问起为什么妈妈不穿毛衣她也是淡淡地笑着说:“亚云山里冷你没一件毛衣会冻着生病的穿去吧妈不冷。”
不饿?不冷?每次林强云都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默默地离开。
此刻林强云沉声道:“南松你必须相信我要知道大哥真地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把我叔当成爹把叔妈当成妈的。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更到伤害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为了报仇失了本性。听大哥的话把李蜂头一刀杀了给他一个痛快吧别再折磨他了好不好?”
“大哥我妈和我姐……”沈南松缓缓靠到林强云胸前泪珠大滴、大滴滚出眼眶。把各地的守备军调走弄不好出了内乱时就麻烦了。沈念宗脸上忧色深重:“强云君华说得对占了地没法守住是得不偿失的。如果将根据地的守备军全调去新占州县驻守的话我们胶东就显得太空了万一有事起来会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连根基都失掉。”
林强云笑了他笑得极为灿烂:“呵呵叔和武将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以我的计划来说向西面扩展根据地这只是第一步。而且所占的地方我们只派出地方官运去粮食按根据地的规矩先建立当地的官府、成立捕房用粮食收购土地分佃给当地的民户。在将斡陈那颜所率的蒙古兵打败之前全部新占领的地方都按此办理完全不派守军。”
“耶这是什么道理既然占了地派出我们的地方官又不派兵据守那不是把我们的人弄到那里去白白送死吗?”武诚实是想不通林强云会提出这么一个占地不守的办法本来他认为自己是个新人不想在什么重大的问题上提出不成熟的意见打定主意只听不说。这时却是实在忍不住开口问:“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出兵去占来的地有什么作用呢还不如按现时的防线守土自卫保住根据地更好。”
林强云向沈念宗看去见他摇头不语又朝陈君华问道:“君华叔你对我的想法是怎么看的?”
见陈君华也是沉思着没有说话林强云再问道:“君华叔请你告诉我根据地目前包括护卫队、守备队总共有多少军队。除了据守各州、县守城的军伍外能拉出去与蒙古鞑子一战的兵力有多少?能战的部队是否能和二万五千鞑子兵及其他汉军、契丹军、女真军一起的近三十万大军拼个高下?若是这个仗打起来我们又有几成胜算?”
“唔这个么叔还得好好地盘算一下。”陈君华说了一句话后便低下头沉默过了近半刻时辰方在众人期待的眼光里抬起头用右手食、中、无名三指敲击椅子的扶手缓缓地说道:“现时根据地有护卫队步兵十个军一万四千人子母炮队一军一千三百人骑兵三个军四千人武将军的铁甲骑兵四哨四百余人铁甲车队两哨二百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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