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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消息却是由临安和淮南东路同时传过来的讲的是在李蜂头起兵反宋后史弥远还写信给那恶贼劝说只要李蜂头肯退回楚州就给他增加一万五千人的粮饷李蜂头却是置之不理。
陈君华看林强云紧皱着眉头久久不一言怕他又有什么事想不开便劝道:“强云你是怕两个番女和三十多名护卫队员会出意外么?别担心叔这就带人去将他们都带回来。”
林强云吁出一口长气拍案喝道:“那个什么耶律楚材是个人才他为蒙古鞑子出的主意好厉害好恶毒!如果任由这种形势展下去我们将会死无葬身这地了。叔。看来我们真正遇上对手接下来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他们才成。至于黛丝娜姐妹两个的安全我想一时半会也还没什么大碍。明天再去回半城家讨个说法不迟。我们今天要先商量一下想个什么办法带护卫队到淮南东路去务必将李蜂头诛掉才能安心。”
飞鹤子:“这有什么难的到时候胡乱捏弄个由头告诉史相公要他去奏请圣上就说是到扬州治所江都县去设坛打醮。并保证能在一年半载时间内将李蜂头剿灭肯定是奏折一呈上去就准。恐怕他们还巴不得你能带人快些去呢。上人不必忧心此事包在老道身上就是。”
“六叔我们需要的大丝绳和其他地各项物事准备怎么样了?”林强云暂时放下其他其问题向沈念康问起前些天用信鸽传来的信。
沈念康:“丝绳已经做好了六条。有六分左右粗细全都在船厂里试过了挂上六千斤的物事都不会断也没有出现什么损坏。那种带倒钩地大铁箭也由还留在乌屿岛上的铁匠师傅打制了十二支我去看了一下。一支大箭就有四十多斤就是用三弓弩床也怕是射不出多远去呢。”
林强云:“那么我们要的弩床呢从州衙的甲杖库里弄出了多少架?”
沈念康:“好在你的信来得刚巧及时为叔去州衙时翁大人还没将公事移交给新任知州事方淙方大人总算顺顺当当的用二十具钢弩换出六架三弓弩床。前些天去乌屿时木匠师傅正动手修改底座不知现时改好了没有。听那些师傅们说。改好了底座后只须搬到船上去就可以固定使用了。”
“有好几天的时间应该已经改好了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到临安去。引起外议哗然更有人用“往来与月为俦侣舒卷和天也蔽蒙。”来嘲讽。
“看来。当今是有心让自己在李全反宋的事情上出个大错以便事后借此由头让人群起难必欲将我史弥远置于死地而后快啊。可是怎么办呢?从两浙路各处调兵进京勤王光有枢密辽的公文没皇帝地诏书是办不到的。别处的兵就更调不动……哎呀这次糟了。身为镇江知府、沿江制置使地赵范还有知滁州的赵蔡兄弟被困扬州。滁州还则罢了镇江却是京师的江防要地制帅不在防地那……江防还不是一触即溃吗。扬州至镇江仅四五十里。只消半日李全军便会过镇江直攻过来到时候怕是不至十天就能到达京师城下了。”史弥远到半夜还没法睡着也顾不得天冷披起绵袍呆坐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心里寒。一时间只感到万念俱灰:“李全军一旦到了临安城下不即使迫近京师也会造成全国上下震动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今上和对头们便会立即因此难那时不但自己的相位铁定不保还大有可能被流配于边远军州……”
说到穷山恶水的边远军州。史弥远不由得又想起赵竑曾于几上书写的“弥远当决配八千里。”还有当着那位善弹琴地美人细作之面指着地图说:“此琼、崖州也异日必置史弥远于此。”而且赵竑经常私下里称自己为“新恩”(指广南东路的新州、恩州)这不明摆着将来要让自己不是到新州就是去恩州么?
真要是落得配送八千里外或是琼、崖地任一个州去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史弥远越想越觉得没指望了暗道:“与其在这里等着任由别人下手宰割还不如先人一步自行了断也免得遗祸家人老小。”
当下不再犹豫史弥远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烛台一步一顿地走出房门朝后园行去。
史弥远的宠妾林夫人这些天也是被外头传入府里的流言搅得心神不安她在相公一起床时就已经惊醒了但她却躺在床上不敢出声佯做不知。只是在暗中留神注意着这位年纪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地丈夫生怕史弥远有个三长两短。
史弥远刚走出房间门林夫人就一骨碌爬起来摸着黑慌急地穿上衣衫跌跌撞撞地跑出门悄悄向已经走出七八丈的史弥远追去。一双手从身后伸来猛地一下抱住他一个女声哭着求告说:“相公千万不可如此。且先忍耐数日看情况如何然后再作区处。”
这个赶来抱住史弥远的正是宠妾林夫人只听她抽搐着说:“相公曾对奴家说过我那位本家侄儿林强云乃天师道上人道法高深神通广大。还请相公等他回到临安向其请教。相信定能逢凶化吉。”
虽然被强拉回房间里到床上躺下史弥远惶然不安地到天亮也没睡着眼看天色大明闭上眼养神时听到林夫人轻手轻脚地下床出去。迷迷糊糊间猛然见到父亲史浩拄着他所惯用的越王杖远远走过慌忙大叫追向前去:“父亲大人请指点孩儿休咎。”
但史浩对身后的史弥远理也不理只是一路慢慢往一处高大的殿堂走。史弥远却是再怎么力狂奔也没法追近半步。直到史浩进入门内才见到他回头厉声对自己喝道:“竖子有夫人之侄可问何必再来搅我。天大的事也有上人可为汝解惑只看能否依言而行。不可再来搅我清修走也走也。”
史浩说完自行入堂殿内隐去:隐隐传出他的歌声:“‘前身原是觉阁黎业障纷华总不迷到此理须睁只眼好将慧力运金鎞。’‘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然后就是一声有如霹雳般地大喝:“孩儿好自为之早做致仕之举或能得善终即便自身受些苦楚也可保家人平安罢。”
史弥远拜伏于地痛哭嘶声高叫:“父亲大人请留步……”
“相公相公你怎么了老太爷不在此处啊。”史弥远被林夫人摇得骨头都快散架这才睁开红红的眼茫然地向林夫人看了许久方想起自己还睡于床上一腔地烦恼又涌上心头。
林夫人小心地察看了一下史弥远的脸色凑近他问道:“相公敢是做了什么噩梦刚才可吓煞妾身了。”
史弥远不由叹了口气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外头可有淮东或是镇江李全叛军的消息传回府来么?”
“还是前些天那些不足信的传言别地没什么消息()。”林夫人脸上现出一副兴奋的表情说:“林家侄儿回临安了……”
“唉他能在这时候回到临安就好喽也可以立时解去老夫心中的一大忧患呐。”史弥远神志不清地听了林夫人的话没让她说完就摇着头接口文不对题的自说自话:“等等‘前身原是觉阁黎业障纷华总不迷到此理须睁只眼好将慧力运金鎞’这几句话好耳熟啊似是以前在什么地方听人说起过。”
林夫人急道:“相公啊。你快醒醒吧林家侄儿到府上来了正于小花厅内相候呢。再不去见他地话怕是了等得不耐自顾走了事后还须叫人去请他来啊。”
“耶……林家侄儿……你是说我那异姓侄儿林强云来了他在小花厅内等候……啊哟快快为老夫穿衣……不不你先去守住他别让他走了老夫这就出去见他。”史弥远听清了林夫人的话后急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就跳下床。
好不容易梳洗打扮好了史弥远才慌慌忙忙地在林夫人的搀扶下匆匆来到小花厅。
“阿也才一个多月不见叔父大人怎地瘦成这般模样了?”林强云一见到史弥远立即就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心里却是暗自得意地叫好:“哈哈老奸这回的苦头吃得多了看来不消几年也许再过个数月时间就会一命呜呼……”
林强云心念再一转忽然又觉得不妥:“哎哟这家伙可不能太早死他若是早早地死掉了那就没人可以钳制皇帝和太后。那皇帝及太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皇帝赵昀看来阴险得紧千方百计地想主意对付史老奸按这几次与他密商的情况来看最危险的敌人还是在这个皇帝的身上万一史老奸死了我又还没做好自保的准备那不是把自已放在砧板上随他切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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