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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昀还未即位的嘉定十七年八月宁宗病重史弥远派郑清之赴沂王府向当时还是沂王的赵昀表明拥立的意思但赵昀始终一言不。宝庆元年(1225年)--也即是赵昀登位的次年--上元节赵昀按常夫在延和殿设宴恭请杨太后。席间一枚烟花不知何故径直钻入杨太后椅子底下杨太后大惊“意颇疑怒”然后拂衣而去。赵昀随即聚集百官谢罪。并要处罚安排宴会的内侍。杨太后却笑着说:“难道他特地来惊我想来也是不小心赦免了他吧。”母子于是和好“如初”。此事看起来虽小。但杨太后却把它与自己的垂帘联系起来以为这是赵昀要自己撤帘的警示。
联想赵昀、史弥远在废立过程中的毒辣手段杨氏家族对此不能不做出选择。不久杨后就向杨太后陈说厉害劝其撤帘。杨太后听从了于宝庆元年四月七日宣布撤帘距她开始垂帘听政仅过了七个月。
随着杨太后的撤帘。朝中地“后权”也告消失其格局演变也君权与相权的对峙。赵昀虽然在太后撤帘的过程中表现出了不错地政治手腕。但面对老辣的史弥远他的算计顶多只能是小儿过家家的玩艺而己。
赵昀既然坐上了皇帝宝座一开始自然想要有所作为以显示有能力中兴宋室。比之被夺了皇位的赵竑更有能力把国家治理好。故而在一时间也是勤奋好学寒暑不辍为政十分勤勉。又招揽人才整顿吏治在各方面都提出了一些整顿措施。但因为有史弥远拦挡在他与朝臣们中间。还有那些对未立赵竑产生极大疑虑的大臣作梗。另外史弥远权势早成凡事更是必须经由丞相的手他地一番作为实是不易施行所有的措施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面对当时复杂地环境赵昀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充当起史弥远的傀儡。
赵昀十五岁才被史弥远带到京城在朝中毫无根基。没有任何政治势力与威望其得以登上帝位全靠史弥远扶植。赵昀很清楚要想巩固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帝位必须要有史弥远地支持。皇子赵竑的遭遇更使赵昀亲眼目睹了史弥远翻云覆雨的手段。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史弥远是拴在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已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否定史弥远就等于否定自己继位地合法性。因此他一直对史弥远优容袒护褒宠有加。
基于以上种种赵昀很快就将政事完全交给史弥远处理自己则韬光养晦心甘情愿地过起了碌碌无为的日子。
如今史弥远在等等这位具有大神通地侄儿到来让这位天师道的上人使出可以通天的道法看看李全到底是否真如孙守荣所说的般其命相与自己息息相关。而且一定要他查得清清楚楚。若是将李全杀掉的话会不会于自己的性命有所关碍。或者是令这位侄儿使出无上道术。祭起他所有的仙家法宝为自己破解此等致命地死穴。
此刻被强留在相府半年多的米巨秀正为腹痛难忍地史弥远诊脉。米巨秀对这位史相公的病已经是毫无一点办法了为其诊脉也仅是做做样子而已。只是劝史相公多服此“红丸子”止痛。实在地说即使有这个能力为史弥远治好病米巨秀也不会尽力他与时人们一样对这位权相没有多少好感。巴不得他早死早好。
作为米南宫的四世孙米巨秀天生就喜欢四处游山玩水平常在一个地方难得住过四月以上。这些时间以来几次请辞欲脱身到临安以外的地方一游而不可得急得他在没人时跳起脚来咒天骂地。
米巨秀现时也在等他要等地也是林飞川想请这位天师道的上人来为他解脱被困于一地的窘境。虽说上次到林家并没能为其家人治好病体但他与林强云还是很谈得来的。两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成了忘年朋友相信这个忙小朋友林飞川是一定肯帮他的。
向史弥远告了个罪米巨秀缓步踱出花厅朝外行去。没走多远就见史府管家史忠带着林强云走过来不由喜极。快步走到林强云身边悄悄扯了他一下附耳将自己地为难处说了林强云朝他一笑会意地点点头要他放心。
林强云对史弥远是早有准备这时来到丞相府中见到正用右手紧顶肚腹的老奸上前深躬施了一礼从挎包内取出一个小瓷瓶向站在厅旁的那两个俏婢吩咐道:“取滚水来本上人有药散能叔父大人的病痛。”
史弥远一听立时叫道:“对对快去取滚水来我侄儿怎么吩咐尔等便按他的话去做。”
林强云将只有拇指大成葫芦状的小瓷瓶万分不舍地交到史弥远手中想了一会后又装腔作势地要从史弥远手中取回一脸沮丧的说:“叔父大人这种药散珍贵得紧乃先师所留的……是让小侄用于炼制……唉不说了总之这种药天下难寻用一点就少一点地啦。但林强云觉得过意不去直说了吧当着史弥远的面却是打死他也不愿意。十分为难的想了半天。也没说出药名来。
米巨秀笑道:“既是小友有难言之隐不必说出来就是。在下知道这种天地间难得地丹丸仙家秘药是不可对我等凡夫俗子说的。”
林强云这下有话说了连忙向米巨秀使了个眼色拱手道:“米先生休怪此事本是不太方便说的但看我叔父大人的样子也是急于知道此药的来历小子便泄露些天机罢。这药是从‘天地丹’上刮下来的。叔父大人地病痛只须数分即可止住哪会像刚才般要服下整整一钱去还用那么久的时间才止住他地腹痛呀。”
米巨秀一愣随即回过意来心知林强云是因为刚才自己请他帮忙脱身而先行造势便也微微点头不再搭话。
“天地丹?”史弥远也是一愣之下呵呵笑道:“贤侄不必为难到此为止到此为止罢。你倒是告诉老夫刚才服下的‘天地丹’能有多久的效力那丹头要怎样到何处方可寻回?”
林强云:“叔父大人容禀丹粉配合红丸子能有一天之效能寻回天地丹头之人则是须得有福并与叔父大人心脉相通者方能胜任且还须得除去其他对叔父大人心头所系重扰方能办到。”
史弥远:“好侄儿你倒是快说何等样之人是与老夫心脉相通又要如何方能除去老夫心头重扰??”
“哈这也是叔父大人寿禄还旺盛所至与叔父大人心脉相通的人么之前小侄还不敢说得嘴满现在就没什么问题了。”林强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地样子大咧咧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向两人扫了一眼笑嘻嘻地说:“叔父大人烦请这位米先生出去不出一年定能将‘天地丹’头寻回。不过这事须得急如星火地办米先生须得马上离开相府到小侄家中稍候否则……”
史弥远没等林强云说完站起身向米巨秀施了一礼急道:“没什么否则米先生这就请即刻帮老夫去寻‘天地丹’头罢得了丹头后老夫必有以报……”
米巨秀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离此牢笼而去此时那还会推辞不允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告罪离开。圣上和太后都说了年内便要册立皇后这不是一国大事么?”
史弥远拍腿叫道:“是极老夫怎地把这般大的事给忘了哈哈好老夫又得贤侄之助可多得不少寿数矣。贤侄有何心事不妨直言。老夫但能办到的无不为贤侄办妥。”
林强云既然已经有所付出这时也就不再客气把自己所要求的事摊开说了。
史弥远想了一会后有些为难地对林强云说:“贤侄啊别地都好办只管依你的意思去做出什么事都由老夫出面为你开脱量那些收税地小民不敢吭出一声半声。此外立坛行法的银钱由为叔府内先度支五十五缗与你去办不够再向为叔索要便是。缺粮的事也好办先由常平仓的储粮借调给你只要年内你们能将粮食购足再运回存入仓里补平便是。运粮至福建路赈荒也不难只须老夫出枢密札子以军粮之名送去就行。至于开放铜铁之禁、从行在会子务中抽工匠和调买领出楮纸诸项就有些麻烦了。不若这样铜铁之禁是不能开地为叔可向各地坑冶扎行文让你的商行自去向他们按市价购得;为叔再去与榷货务情商从会子务中抽取数人给你们崂山道观帮忙制作法器。楮纸……唉楮纸啊……实在是为叔无能为力呀你的商行自去成都府路购买罢京师会子务的楮纸是确实没法给贤侄的了。”
既然史弥远已经把话讲死了林强云还有什么好说地只好悻悻然的起身告辞。
史弥远能止痛救命的‘天地丹’还没着落如何肯放林强云出门不由急道:“贤侄且慢些走你刚才所言我服下的‘天地丹’粉只能止得今日一天那么……”
林强云笑道:“哎哟这倒是小侄疏忽了。叔父大人放心设完法坛行完道法后天地丹即可送至府内让叔父大人慢慢服用在此之前小侄会令人多送些红丸子过来务必不让叔父大人再受腹痛之苦。”
“还……还要行……行完道法之后?”史弥远愁眉苦脸地连话也说不顺溜心想这可能是宝贝侄儿因自己未能满足其全部要求而故意刁难不由得有些恼怒暗想以后要让这个贪婪的年轻人再吃点苦头使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故而经血已经固滞极难以普通药物将固滞的经血打通了。陈医师将我姐带去建康府说是要与其师兄共同诊治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个妥善之法将我姐的病治愈。”
看大哥只是点头没说话应承宗又有点忐忑不安地说:“还有大哥回山东去地这些时日以来我把给史老奸的红丸子药方改动了一下将葛根粉换成了藕粉并把那种明矾制成地白药粉慢慢减少到只加入三成。每回送红丸子去时史相公也没什么话说只是要我等大哥回来时叫你去他相府一趟。大哥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唔史老奸大有可能纵容薛极他们对我下手加害他的名声也坏得可以由他吃些苦头也好也让此人知道一下被人害是个什么滋味。咦那就是说我们原来六成药四成粉的量被你改为三成药七成粉了。那……你把留下来没加进去的药粉都弄到哪儿去了不会倒掉吧?”林强云笑着问承宗。
“哪能倒掉呢。”应承宗从囊袋中取出一个大纸包在手上掂了掂笑着说:“在这里足有近两斤我是想省下点药粉别人也有这种病地时候好再赚他一笔。”
林强云想了想正色对应承宗说:“承宗史老奸的药么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就按你现在的制法给他就是。不过你切切要记得今后对别人绝不可以这样做。药不比别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死人的俗话说‘人命关天’千万不可等闲视之。这样吧你这两个月来送给史奸地药肯定不能有效治他的病所以这些药粉还得用到他的身上去。稍后你留二三两给我先去应付史老奸用用。其他的么你再多做点药粉出来另外煮些极稀的藕粉糊用这些药粉配上四成左右藕粉做出一个七八寸高的人形药样来把它晒干后过几天我有大用。”
四海坐在书房内憨厚的只是傻笑坐在他身边的金来见承宗地话已经说完便一下用手捅示意他开口。四海却只扭了扭身体没去理会。
这让正往药粉中加藕粉的林强云看到了问道:“你们两个鬼鬼崇崇的干什么有话就说何必这样做张做智的。”
有林强云话四海才扭扭捏捏的说道:“公子有些关于金国、蒙古人的消息不知对我们是否有用……”
林强云:“不管是否有用只要是大事就都给我讲一遍。”林强云一听八月就开始办顿时松了口气向公治渠深施一礼:“多谢公治渠先生能将情况给我说说么?”
公治渠慌忙还礼道:“这是在下的本份不敢当得公子的谢字。我也是在七月看到邸报知道公子家乡大荒便自作主张从七月二十九日开始向泉州运去三百石糙米。正准备每隔五天就运一次时接到泉州地沈管事传信来说福建路粮荒十分严重我们的三百石米和温州运去的米粮只够泉州、漳州两地所需能送回汀州的十不得一。故而派人向我们各地的粮行传去急信要他们加紧多运些粮食过来。在下往泉州的粮食也加至五百石到了八月二十四日我们每五天就运一千石看来这样也还是不敷应用可能……”
林强云:“那么为何每次不多运些去呢?”
冉琥:“这怪不得公治先生一是我们各地漕运到临安的粮米数有定量每日能抽出三百石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二则前些时一直有大风我们有好几艘运粮船不但没把粮送回福建路去还落得船毁人亡折损了不少银钱;三则是此去福建路在经过好几个税务他们所厘定的商税也令人吃不消有一次还把我们的食用米硬说成是酒米来征取商税一船米全都交了税后还不够还派人回临安取了数百贯才将人、船赎回来。故而我们这一个多月来从临安出的倒是有七千多近八千石可运送到福建路去的米粮也仅三千多石不到四千石。亏上数万贯钱还没什么我们亏得起。可粮运不出去接济公子的乡亲才是令人心痛呐。”
“四海立即派人到城南的运河入钱塘江口通知我们留在那里待命的四千斛大舰明天由他们先运一船粮食到泉州。”林强云转而对公治渠吩咐道:“公治先生今天连夜准备好一千五百石粮米明日天亮后立即多派护卫队送到大舰上如再有税务的栏头敢来生事阻挠就要护卫队给我打过去只要没有人命出什么事情都由我一力承担。”
就是因为这件事林强云才会连夜进城到游仙苑的别院住下赶在今天上朝想办法。却巧太后叫其侄孙杨凤孙传旨令他于早朝后诣慈明殿进见。总之今天一天内赵宋朝的皇帝、太后、手握实权的丞相三大巨头都因为其各自的原因与林强云做了一笔不小的交易()。
北瓦前街已经开了半年多的升元楼还是和以往一样四个穿了蓝底镶大条红边上衣白阑白裳的伙家立于铺面两侧向进内的人客躬身为礼。
酒楼管事袁通看到林强云的亲卫们从街角转出就知道东主回来了匆匆迎上前到林强云的轿子边小声说:“东主恶虎于十七有要事禀报已经在别院里等了一个多时辰。”
林强云掀起小窗帘对袁通说:“那好请袁管事给我们送些吃的来我们都饿坏了。”
“林东主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你一面真是想煞老于也。”恶虎还是上次在小巷口拦路时的那副打扮拱手对林强云大声嚷道:“呵呵老于这厢有礼了东主勿怪。”
林强云抢上一步执着恶虎的手摇动着说:“于大哥年来的这些时间辛苦你和手下的兄弟若非于大哥等人帮衬我们与那些无良粮、帛奸商的争斗也不能一举得胜小子所受的冤枉气和那要人命的毒刑之仇也欲报无门呐。走我们入内喝杯水酒边吃边述如何?”
恶虎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强云狼吞虎咽地吃了三碗饭在黛丝娜接过碗去要装第四碗时他口中赞道:“啧啧哎哟喂你哪里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相公又哪里像个有钱的大商家、大富的东主呐这种吃像比码头上搬抬货物粮包的役夫还更恶形恶煞。厉害难为你是如何吃得下四大碗如此多的饭食……”
“于大哥这就是年轻的好处了再怎么说小子也比你老兄小上十多岁吧会吃并不是什么坏事呀。”林强云摸摸还没怎么饱的肚子向于十七笑笑说:“告诉你吧我在上山下乡……哦在山里时那一年才二十岁有天早上起来把一天吃的两斤……不对是两升米全用搪瓷盆蒸成饭。原本要把那一盆饭分成三份做三餐吃的可吃了一份觉得肚里空空的像没吃一样咬着牙把中午的吃了却还是觉得肚内没什么东西当下又一狠心把夜饭也吃掉这才觉得肚里稍有点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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