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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岜面色一整道:“贤侄呀此后你要多加小心了今天这弓弩先拿到为叔这衙门里也还罢了待会只要将腰牌、公文等收下就可无事。哎对了大哥刚才说叫州县衙门的衙役明天来你要给他们家里的女人什么事情做啊?”
林强云道:“让她们做布鞋底呀。就像我们横坑村的女人们做的一样让城里的女人们都来做布鞋底学会做布鞋。既可以让我们的生意做得快做得大能赚到更多的钱。也可以使这些做布鞋的女人们赚到一些钱补贴家用大家的生活不就渐渐地能够好起来了。即使我们不再做布鞋的生意以后她们也可以自己做出布鞋出卖最起码自己家里人穿的鞋子不用花钱去买吧。你不觉得帮助别人学会一门手艺让他们凭着自己的辛勤劳动赚钱而吃得饱穿得暖是一件很快乐、很有意思的事吗?早上在村里我还交代不要让别人把做布鞋的手艺学去看来要回去跟大家说有想学做布鞋的尽管教会他们就是。”
凤儿深有感触地说:“是啊我们村自从你来了以后又是打铁又是做蚊香的现在还要做这布鞋。村里的人不但能学到一些谋生的手艺还能赚到钱。穿上新衣服每天吃上一顿干饭愁容、哭声少了笑容、欢声多了。也让其他村的人学会一点手艺能够多赚些银钱使得我们附近村的人也富起来才好。”
林强云问:“我们还走不走了就在这里站着讲到晚上?我可不想陪你在街上过夜。”
从州衙一路走来街上的乞丐丝毫不减地还是那么多除了少量的年老体弱、伤病者外还有相当数量行乞的是躲躲藏藏的青壮男女。估计城内的乞丐没有一千也有六七百单凭一人之力想要改变这些人的现状绝对是不现实的。
将落下山的太阳仍然爆火辣辣的热量把它的火气尽情地撒向大地它才不管你是无动于衷的土石沙尘还是蓬勃生长的草、木等植物。
杂货铺里细狗仔忙而不乱地应付七八个上门购物的客人取一件货高叫一声:“这位一盘蚊香二个钱再加灯芯一束一个钱合收三文铜钱。”
“又一位五盘蚊香应收十个钱。”
老板娘秋云则坐在柜台内按细狗仔叫出的钱款一一收下有的则只看了一眼朝客人点点头就在一本帐薄上写下一行字记着。”
沈念康没理凤儿看到林强云手上的纸卷似乎不是平常用的玉扣纸奇道:“兄弟手中拿的是……”
“哦这是我今天去州衙请文赎师爷写的招贤榜我们要招请武功高手和健壮丁勇成立乡丁护卫队。”林强云把手中的纸卷摊开放在桌上。
沈念康看着榜文想了想说:“兄弟我看这招贤榜还是过得十天八天再贴出去为好办事也不在乎差这么几天的时间你说是不是?你看这上面写着:包吃住身具武功的每年五十至二百贯壮丁每年五十贯。钱付多少还在其次现在住的房屋是有今天刚买到两所破旧大宅要住人还得几天来修缮招请来的人吃饭也还要妥善安排。”
“两所大宅一在城西与蓝家紧靠原是长汀大户石大魁的宅第房屋高大宽敞适合作仓库之用;另一所大宅在城南距文庙不远占地约有十七八亩除了有数十间房外还有个花园和两个空坪刚好用来安顿新成立的护卫队。明天我再带你们去看如何?”
林强云问道:“两处宅院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还需要用多少钱才能修整好?”
沈念康奸诈地笑道:“放心吧这些破落户的子弟除了吃喝嫖赌败家拿手与他们没法比之外有什么人是我沈念康的对手。两处大宅总共花了不到二千贯修缮等的费用再有个五六百贯就够了。比我原先估计的四五千贯省下了一半呢。”
林强云心中估算有了两座大宅作为仓库和护卫队的驻地再加上租用的蓝家大宅应该足敷应用了。如果地方还够大的话甚至可以把横坑村的打铁工场搬迁到城里来既方便管理又省下不少的运费。
想到这里林强云再坐不住拉起沈念康说:“这几张榜文依着你过几天再去张贴招募护卫队的事然后再讲。六叔现在就带我去看看那两座大宅。”
沈念康苦笑着摇摇头一边收拾桌上的账本、纸张一边说道:“年轻人啊哪个都像你一样全是急性子呀。
这个蛇蝎女本身是个汉人可她又喜欢对同种族的汉人下手每隔十天半月就要想出理由抓个人来施刑取乐。
杨妙真的男人李铁枪对她这种变态的喜好非但不加阻止反而倍加欣赏。有意无意地加以怂恿使得这个凶残恶毒的女人更加肆无忌惮地任意而为。
李全金国山东东路潍州北海(今山东潍坊)人在家中排行第三。尖头三角脸上长了一对蜂目身长八尺(约二米二)弓手出身喜习武弓马矫捷。
据说他于十七岁时一次在河里洗刷牛马突然在泥泞中现一条七、八尺长的铁枪杆重达四五十斤。他在上面打成枪头每日苦练枪法过人所以人称“李铁枪”而不名。而且因其颇有领导才能为众人所推服。
嘉定六年(1213年)蒙古军进攻山东李全之母和长兄都被乱兵所杀。李全为复仇遂与二兄李福聚众数千起兵响应杨安儿攻打临朐进取益都。当时山东、河北的义军都穿红袄故被人称为红袄军。杨安儿的实力迅展李全也因为智勇双全而颇受重用刘庆福、国安用、郑衍德、田四、于洋、于潭等都归他指挥。他与杨安儿、泰安人刘二祖所领导的部队成为当时红袄军的三支主力。
这李铁枪自起兵以来除了打仗以外就是四处纵兵劫掠。兵锋所指各处的地主豪门大遭其殃。其军移兵就食时就连升斗小民普通百姓也不放过所有粮食牲畜清扫一空稍有不从便是屠家灭门的惨祸。除了杀人掳口稍少外其他的恶行并不比蒙古兵差上多少。故又有人骂称其为“李蜂头”仇敌遍布河北、山东、淮东、淮南。
嘉定七年(1214年)杨安儿称王置官属改年号天顺。
蒙古军像往常一样大肆抢掠后北撤金朝廷压力顿减。于是派遣世代名将之后、宣招使仆散安贞率领重兵镇压山东、河北红袄军。仆散安贞以号称“赛张飞”的猛将完颜霆(原名李二措)和黄掴阿鲁答率领金朝精锐部队“花帽军”三千人来攻杨安儿抵挡不住所占州县相继失陷。
随后杨妙真与李福听说坚守青州(今山东省益都县)的李全投降了蒙古便趁消息还末传开时诈作宴请知州姚翀和刘琸的制置司幕府官员杀了幕府官员并割掉姚翀的胡须姚翀连夜缒城逃走。
面对楚州接二连三的事变南宋朝廷干脆把防线后退到长江一线改楚州为淮安军视其为羁縻州彻底断绝了当地抗金义军的粮饷。
当地义军将此归咎于李铁枪联手杀了李福和李铁枪的儿子李通、小妾刘氏。
如今李铁枪闻讯准备率军回楚州报仇淮安的情况十分危急。
张国明曾连两封密信告变但都似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到了今年初自己好不容易盼到了同参知政事郑清之大人的回信却是劝告安慰自己“暂忍静观其变不日将有讨贼之举”。
有什么“讨贼之举”信中没有说这是朝庭的机密虽然自己是郑清之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很得郑大人的信任也不可能在给自己的信中予以说明。
张本忠其实早就已经到了临安在他到达郑清之府中的第一时间把密信交给郑大人。不过郑清之却不放张本忠走而是把他安置在偏院住下。并一再交代必须守口如瓶不得将消息外泄。为防止万一令他不得外出与人接触安心住在偏院静待佳音。
到郑府近二十天了除了在院内活动筋骨张本忠就呆在房间内胡思乱想。一日三餐由一个老仆人送来官宦人家确是锦衣玉食就连张本忠这样送信的下人吃的也是极为可口精致让张本忠大呼过瘾。这些天经过不断好言好语相求从老仆郑伯的口中总算知道了一些情况。
今天午餐后张本忠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又想起惨死于蒙古兵刀下的儿女和被掳的妻子。
张本忠今年三十九岁身高六尺五方脸虬须。
房门被推开老仆人郑伯拿着一封信走进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银锭对张本忠道:“张兄弟大人让我告诉你朝庭已在朝议准备派大军赴淮南东路不日将征讨李全。大人令你马上回淮安禀报张国明知军这是郑大人的信和五两银子的路费。”
绍定元年三月十八日下午张本忠终于带着郑清之的信回到了淮安张国明的衙门内。
张国明一拿到信也不避嫌的就当着张本忠的面拆开。
看完了信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地抖动“唉!”张国明长叹一声对张本忠说:“兄弟现在的情势不太妙应该说是大大的不妙。现今李全之兄李福和李全的儿子李通、小妾刘氏被杀他们夫妻俱是凶残恶毒丝毫不肯吃亏之人其定然要率军回来寻仇这只是时间早与晚的事。朝庭早在去年将楚州改为淮安军时就已经视本州为羁縻州。我已经权知淮安军事大半年了到如今也还是有个权字在。现在虽说准备对李铁枪大举用兵但却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不知何时方能定策。我想最近几年内淮东必定又要起烽烟啦。看来你再不能留在此地赶紧带着同来的弟兄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唔我有个同年好友李清远现任福建路汀州司法参军。我写封信让你带去或许他能帮你在汀州落户。汀州虽然避处于深山丛林之中但自古以来极少被战火波及眼下虽然那里的盗贼多了些凭你们的身手应该能够应付。那里也还算是个安稳的地方应该可以在那里安身立命。你们有了地方立足也省得四处漂泊流离居无定所。”
张本忠实在有些不解自己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个个都是在刀枪丛中闯荡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敢说武艺如何高强可也不是低手等闲十个八个普通健壮军汉还不放在眼里。留在这州衙中万一有起事来至不济也能抵挡几下。
当下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大人我们走了你就只余下十来个亲卫。按我看这十几个人身手平常与一般庄稼汉无异没有一个是能保护大人的。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是让我们留在大人身边的好出要到蒙古储帅孛鲁位于济南府城外的大营。
青州这是北宋时的名称自打金国占据了大宋的半壁江山后此地就改称为益都府。所以时下既有人按原叫法称其为青州也有人叫此地为益都这要看各人的立场了立场有别叫法也自然不同。但小民百姓可没有这样的讲究只是怎么顺口怎么叫怎么方便怎么称。叫青州会犯(金)朝廷的大忌弄不好小命难保故本地人在公开场合大都是称其为益都府。当然了私下里也有少数人叫青州的。
那天李蜂头一听到儿子李通、小妾刘氏和兄长李福被杀后李蜂头立刻就马不停蹄地带领着护卫从青州驻地赶来济南求见孛鲁要求南下报仇。”
屋子那边二个兵丁提着裤头摇摇晃晃地朝外挤一个口里大声呼喝:“让开TmD小娘们真是过瘾好久没碰过这样水灵的娘们了。”
另二个身高力大的不等别人出来就硬冲了进去只一会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叫骂:“该死的竟敢抓我的眼睛看我打死你。你还笑按住她的手。”骂声中传出“啪啪”的击打声和女人的两声尖叫然后就只有男人的粗重喘息。
外面的人大声叫道:“饿鬼快点完事该轮到我们了。”
……
一个时辰过去金岭镇中一块十多亩大的废墟上三百多男女大小被赶到场中。
一名亲卫匆匆走到坐在砖块上的李蜂头身前行礼禀报:“镇内四百六十二人无一漏网除掉死去的九十七个外全都在这里了。共有成年男丁一百一十六男童六十六女人一百一十一女童三十九。”
李蜂头大手一挥半是自语半是命令地说道:“嘿原本几千人的镇子现在只剩下几百人还花了我一个时辰。吩咐下去健壮男丁送回大营分到各营充数其他的全部带到济南。挑出四十个好看些的女人另外认真看守。就这样我们走。”
亲卫问:“这样怕是走不快要耽误好几天。”
李蜂头:“这里到济南府才三百多里叫他们五天要给我赶到。不管了这些人要是走不动的就砍了到济南府能剩下多少算多少。另外派人回大营给我调一千军沿路追来那些壮健男丁叫他们押回去剩下的替出骑兵押送掳来的子女。”
亲卫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便匆匆离开。
李蜂头翻身上马大喝道:“全都给我听好了此去沿路还有张店镇、普济镇一到地头先给我围住一个都不能逃掉。其他地方绝不许你们动手否则哼哼()。起程!”
四天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一酉时初李蜂头带领亲卫五百到达济南城东十里扎营。
李蜂头要在这里等到一路上掳来贡献给孛鲁的一千多男女及孩童押到才能去孛鲁的大营参见。否则恐怕又会和二十天前一样被孛鲁毫不留情地赶出大营。
按行程算最迟也就是后天那些人就能押到。这次寻到七个算得上还不错的年轻女人添几个稍差的凑到十二个再加上作为奴隶贡献的一千一百余大小男女应该说算是可以的了。要不是路上杀了数十个走不动的小东西和老弱可能再有五天那些人也难走到这里来。
没办法谁叫自己守不住青州城投降了蒙古人呢。
想起从前年五月到去年五月一年间的苦守青州之战李蜂头懊恼地叹了口气。蒙古人攻城时自己手下四万人的大军到投降之际仅余七千还不到。城中其他的二十多万百姓男丁全被逼到城上和蒙古人拼命或是作为人墙炮灰老弱则在青州城被围半年后冻死饿毙。最后的三个月里大批百姓和伤兵则被当成口粮变成果腹的食物吃下肚去了。
当时进城清点李蜂头降兵、百姓的蒙古兵惊奇地现李蜂头手下还有六千八百三十九人另外就是四百一十六个瘦骨如柴的年轻女人。据说若不是为了给李蜂头和他的卫队留下一点吃的这几百个平日用于泄火的可怜虫早成了人粪尘土了。除了这些人外颇大的青州城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活口连城内的老鼠都被抓绝了种。城内有的只是随处可见被啃吃干净的零乱白骨方圆数里的青州城充满了森森鬼气。
这天李蜂头焦急的在大帐外来回踱步不时向孛鲁的大帐门探看。已经有半个时辰了那大帐内不时传出呼喝笑闹、劝酒饮食之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少说也有十几拨就是没有人来传他进帐参见也没有一个人对他看上一眼。就当他是个并不存在的人或是牲畜般的视而不见。让李蜂头心中怒火腾升更增脱离蒙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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