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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失笑道:“几十个?哪能用得了这么多啊就是我们做了这么多的水碓这小溪的水也不够用。不过还是要给他解释清楚的以后要靠他的帮助呢。
“水碓的全图我并没有画出来这是水车是用它来踩碓的在它前面还有碓臼。你别小看它只是一个木轮子加上水流的力量后力气可大得很呢。这一个轮子能抵得上我们人每天最少能赚到二十文以上的工钱。活干得多赚的工钱也多。”
至于工钱怎么计算沈念宗说和强兄弟商量以后再告诉大家。
这一天是林强云记忆中的端午节忙碌了这么长的时间后林强云觉得有必要休息一天半日的所以让大家自行决定是否开工。
早餐毕一家人聚集在饭厅中闲聊。
“古人云:‘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故视其为‘恶月恶日’。自汉以降即行以艾蒿插于门上避邪驱恶。此日一应老少*妇孺人等俱佩艾戴符挂香囊、栓五色线还需饮雄黄、菖蒲酒以避蛇虫。”沈念宗摇头晃脑的对妻子儿女说教。
林强云也兴味盎然地认真听着心道:“原来古时候对五月五日还有这样的看法端午节并不光是为了纪念屈原而过呀。”
看屋内的人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沈念宗大为得意的接着说道:“本朝南渡后时人则称此日为‘浴兰令节’除依古俗而行外增了烧午时香这一节一月方休。”
这一天因为有了昨日手压机的制造成功眼看着全村男女老少都能因为林强云的到来可以过上好日子而且家中又有粮可以维持到收获季节。
这就是水车轮。
另用两根丈余长直径一尺五的原木削平一面各开出一个深四寸、宽二寸高四寸能承放二寸铁轴的圆底槽槽底安装半圆的铁环。将它们按照水车轴的长度安放固定好再将水车轮架上去整部水车便完成了。
四副碓臼依压板的间隔宽度安装到水车前面使碓杆刚好能被压板带动。水车和碓臼组合在一起就成了水碓。四个碓头有两个一高一矮的悬在空中另两个静静地沉在臼内。
强云检查了四个石臼里的碎木片、碎干草。用一个勺子打了两勺水浇在轴两端被他称为轴承的木槽内。又去检查数丈外的排水闸回到水碓边双手撑腰站直看了看四周溪岸上围观的人们。深深地吸了口气脸朝站在岸上闸边双手抓住水闸柄的三儿举起右手一挥大声喝道:“放水!”
嘈杂的人声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盯在溪岸下的水车上。
三儿应声双手用力一提拉开用木板钉成一块的闸门。一股水流从木槽中冲到水轮上使水车颤抖了一下。
这次有了那天做蚊香的经验全部的人都没有做声静静地看林强云怎么办。大部分人都对林强云很有信心想来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成功的。比如:打制钢菜刀、做蚊香等等。
林强云看到水车没有动闭眼沉思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走到一高一矮昂着头的碓头前拿起放在地上的四尺长木板抬起最高的碓头把木板撑住碓头。水车又颤抖了一下再抖了一下缓缓地转动了一点。
当林强云把另一个碓头撑起来时水车一下就转过了半圈把另一个沉在臼里的碓头压得升起了近尺。再把这个碓头撑起后水车又转了四分之一。最后一个碓头撑起后水车轻快地转了起来两边的轴承上响起剌耳的吱吱声不久又冒起了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急得人们中几个性子急躁的年轻人不住地挥拳顿足口中小声地喃喃咒骂那该死的水碓不听话还不快点转起来。
随着林强云手中勺子的水不断浇入轴承水槽中水流的不停冲激。水车终于又艰难地转起来了。小半圈一个碓头的尾部脱开压板落了下去砰地一下砸到臼内。缓缓地再转小半圈又是一个碓头砸下臼里。一圈转过四个碓头起落了一轮。水轮渐渐地转动度快了越转越快最后度稳定了下来。
四根碓杆被水车轴上的压板带动一上一下如鸡吃米般有规律地舂动出一连串的“咚咚”之声。
水车转了百多圈以后还是顽强地在旋转一点儿也看不出有再停下的迹象。不过那两头的轴承处却冒起了两股浓浓白烟并在“咚咚”声中再次传出更加尖利剌耳的吱吱响声。
随着水车均匀的转动围在四周溪岸上的人们紧张的心情松懈下来不约而同地吐出了一口憋在胸中长气。
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人群中响起一片“成啦!”的高叫声。顿时溪两岸欢呼声爆似地冲天而起。
林强云此时并没有和别人一样放松还是不停地两边跑动舀水浇到轴承里满头大汗的他不时期待地看一眼溪岸希望三儿早点带他所需要的材料回来。
不久三儿和根全两个带着柴刀和几根竹竿在林强云焦灼的眼光下回到水碓边。
林强云对根全说了几句话把手中的勺子移交给他让他继续自己的工作。
林强云自己则取过三儿带来的柴刀破开一根杯口粗的竹竿打掉里面的竹节招呼三儿把竹笕架起将木制水槽中的水引到轴承上。
根全则专心地只管另一个未接竹笕的轴承。
随着水笕不停地把水滴注到轴承水车的转动轻快起来显得更顺畅水碓舂下的“咚咚”声更加紧密。”
沈念宗:“六弟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连卖熊胆的钱在内已经有五千多近六千贯钱了再加上接下来卖蚊香的钱尽够买上两三座房屋的。实话告诉你吧除了做布鞋、蚊香不算我们的每天光是打铁就有九贯多近十贯的利钱收入。你看厉害吧?”
沈念康听到沈念宗说到布鞋叫了起来:“啊也说到布鞋我到是想起来了。上回你们带出来的四十双布鞋我叫细狗仔送到鞋袜铺去已经六、七日了卖掉多少也不知道。这几天光顾着卖蚊香的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呢。好不好卖也不知道我想今天或是明日去看上一回。怎么样到时我们一起去如何?”
三人正说得高兴细狗仔匆匆走进来说:“东主朝天门老俞鞋袜铺的人来了。说是请东主立即到他店中有要紧事和东主商量。另外来人还说最好再送些布履去也好一并结清上次卖鞋的货银。”
沈念宗一听这话跳起来笑道:“六弟你家中却是邪得紧我们说到什么马上就来了什么。听他说要结清卖鞋的货银就知道上次给他们的鞋已经卖完。走拿上这次带来的五十双布底鞋我们和你一起去鞋袜铺看他们有什么要紧事巴巴的专门叫人来请我们过去商量。”
俞富生是“老俞鞋袜铺”的老板祖上留给他的这间开了有七十多年的老字号鞋袜铺到他这一代已经第三代人了。
五十多岁的俞老板从二十七岁那年他老爹将鞋袜铺交给他打理以后谨小慎微的他一丝不苟地按老爹的交代二十多年如一日一直兢兢业业小心地经营不敢有半步行差踏错。除按时按节送上衙门人众所要的常例钱按收税栏头的要求缴纳各种赋税外做鞋材料的购买也是亲力亲为。做鞋底的木料鞋面、里子的布料无一不是亲自挑选甚至连小小的铁钉以及搓线的苎麻也要亲眼看过才敢放心买下。
本来若是没有特别大的变故俞富生可以就在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平平安安地渡过幸福的一生。
千祈万祷福不至无声无息祸患来。穿至薄到三分厚时也还能穿上几天比别家的鞋可以多穿差不多十来天呢。他们保证鞋底只剩三分厚才需要换底或是另买新鞋。
老俞鞋袜铺不但做工精细选料也极为严格。以鞋底来说非上好的硬木不用非干透的木材不做。就连钉鞋的钉子也要比别家鞋袜铺多用上好多。
可这些天店里的生意有些不同了。自从南门内大街杂货铺的沈老板派他的店伙送来了数十双布底屣后前来定做布底履、布底靴的已经有六、七十个人了。
今天更是有个泉州过来的老客原本是按往年一样来定做普通木底履靴的。可一看到店内架子上留来做样的一双布屣后立刻就改变主意说要将定做的五千双木底鞋改为布底的并还要留下一百五十两金子的定钱。
这样大的买卖把俞富生吓得直冒冷汗。他拼命地解说:这种布底屣并不是本店做的自己实在是不能立即答复。
那位老客一听就火了威胁说若是不能办好此事就要去告官并还暗示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是造反的人。天知道两个畜生的事怎么会被他知悉这时被他拿来逼迫自己就范。
俞富生当时就吓得瘫倒在地上说尽了千般好话保证今天一定为他办成此事并说立即让伙家(伙计)去请做这布底屣的老板。
两个月没有到县城城内的乞丐又多了不少。听说若不是守城的门丁查得严不交上一文钱的进城税就坚决不许入城。城内的乞丐将多出数倍不止。
即使是这样每天陆续涌进城中的外地人还是不少。除了客栈、食店的生意好了一些外城内的每个空着的角角落落都成了这些外来人容身的好地方。
每天城内几个厢坊的厢丁、坊头总要被衙门的差役支使着去查看各处角落是否有人饿死。这些人也不得不自动自觉地去巡视不把尸体弄走掩埋掉保不定什么时候会生出瘟疫来瘟疫的可怕无人不知()。千里无人烟的地区很多就是有太多的死人得不到及时掩埋而引瘟疫造成的。
他们查看的结果就是隔个三五天就会抬出一具尸体埋到城北的乱葬岗上。甚至有两次还在城外现只剩下头还在身体其余部分变成零散骨头——明显是被人煮了吃掉——的小孩尸骨。
幸好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乞丐们虽然有个别饿毙还不至于有冻死的。不然这些坊正、厢丁们光是抬着尸体去掩埋就够他们忙的了。
三人走到老俞鞋袜铺俞富生强装出满面的笑容远远的迎出店门十来丈忘了忌讳地心急口快说:“终于等到沈老板的大驾来了可把我等得快急死了。快快请到店内我们到里面客厅说话。”
内进厅中一人立于西墙窗前听得众人说话和入厅的脚步声立时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阿拉伯人他的个子高有七尺五寸白白的皮肤深目隆鼻身穿白丝袍头缠白布巾。
林强云好奇地打量此人心里觉得奇怪:“外国人也会到这山坑里来倒是个奇事了。”
俞富生招呼众人坐下后不等婢女送上的茶分置妥当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沈老板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泉州过来的蒲老板蒲开宗先生。蒲老板这位就是我与你讲过的杂货铺沈老板沈念康你所看中的布鞋就是他派人送到我店里代售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当面和他谈妥就好。”
众人听他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说你们自己去讲好了以后的事再与我毫无相干了。
俞富生喘了口气环顾众人一眼后对沈念康说:“沈老板蒲先生这次到汀州来原是要在本店定做一批木底履和木底靴的。可我们收了一千贯定钱后不合被他看见你寄在店中卖的布屣。他便非要将他在本店定做的两千双木底履和木底靴改成五千双布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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